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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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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溪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,她對著鏡子,把剛戴好的耳環,還有身上其他首飾都摘下來,放進珠寶盒裏。

接下來本來該拿衣服去洗澡……

然而謝以朝還站在旁邊,微微皺著眉,表情有幾分嚴肅,陸溪的目光在鏡子裏和他對上,兩人沈默著相視幾秒,還是陸溪先忍不住笑出聲。

她一笑,氣氛有所融化,謝以朝也不禁扯了扯唇,眼神無奈。

陸溪假裝剛才什麽也沒發生,淡定自若地開口:“咱們家房子,咳,好像有點年頭了?”

畢竟是剛結婚就住這裏,至少有十七八年了。

她剛穿來那會兒就發現了隔音不好,那時候有人來鬧事,她在房間裏都能聽到,只是後來家裏不讓外人來,傭人說話都輕聲細語,沒再被打擾過,她漸漸也忘了。

謝以朝目光向下,點了下頭。

樓下正是謝珩的房間。

他之前沒在意過,畢竟只有他一個人住在房間裏,有時會聽到謝珩晚上打游戲鬧出的動靜,他大聲清清嗓子,或是叫一聲謝珩,他立刻就會收斂。

沒想到會有今天……

“是很久了,一直住這裏也習慣了。”謝以朝其實對衣食住行要求沒那麽高,本身不註重享樂,但現在他改主意了。

該換還是得換。

而且越快越好。

搬去哪裏都好說,重點是,不能再讓逆子的房間挨著他們的了,讓他住到最邊上,離得越遠越好。

謝以朝此刻沒了心思,眼神又恢覆了平時的清心寡欲,他對陸溪說:“你想搬去哪裏,這段時間可以看看,我們盡快搬過去。”

陸溪楞了一下。

她勾了勾唇,忍不住笑。這就是財大氣粗的霸總嗎?就因為半夜兒子一聲吼,說搬家就要搬家?

其實她也住慣了這裏,除了隔音有點問題,其他都很好,要她這時候搬家,她還有點舍不得。

陸溪對謝以朝眨了眨眼:“不著急,我慢慢挑,反正現在買房子,還要裝修,怎麽也得半年才能住進去呢。”

男人眼神還算穩得住,看不出什麽情緒,手指卻無意識地在褲子上點了幾下。

半晌他道:“我名下產業很多,改天拿給你看,挑一個你喜歡的。”

陸溪:?

她忽然有一個疑惑,他說名下產業很多……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家底是她不知道的?

怎麽說起搬家,就跟去菜市場挑大白菜似的?

不過陸溪沒問。

雖然是夫妻,她也不認為自己跟謝以朝有熟到可以打聽他的資產,在婚前,他們有簽過協議,這也算是這個圈子裏聯姻的基操。

不過問對方資產,不幹涉,就算離婚也不可能財產平分。

因此,陸溪只是恰到好處地對他笑了笑,點點頭,“好啊,到時候我們一起挑,讓小珩也看看。”

謝以朝輕輕一笑,不置可否,他倒是覺得沒這個必要,反正等謝珩兩年後就上大學去了,難道他到時候還要住家裏?他也該脫離父母,早點獨立。

不過,這時他倒是和陸溪想到了同一個問題。

這孩子什麽時候開始學物理了?

大晚上不睡覺,為物理題發愁?

……

陸溪想著,要麽是她聽錯了,不是物理,只是跟它發音相近的某個詞,可能是一款游戲。

“物理為什麽那麽難?”,可能是那款游戲太難了,逆子通不了關才會深夜罵街。

這天晚上,陸溪睡得特別香甜。

謝珩卻直到淩晨兩點才做完題,上床後好半天都睡不著。

那些物理題,那些看著就讓人頭大的公式在他腦子裏不斷轉圈圈。

許嘉銘這段時間給他補習,了解他現在的水平,說他只是太久不聽課不做題,基礎有問題,但他思維在線,只要努力成績是可以提上來的。

謝珩當時還挺得意,給自己定下前進五十名的目標。

感覺應該不是很難。

前兩天許嘉銘給了他一張物理模擬卷,讓他一周後交給他改,謝珩本想拖到最後一天再寫了交給他。

可就在剛才,他們吃完飯去玩劇本殺,結束後,班長忽然跟所有人說:“後天就是期中考了,大家加油,這次都考出好成績!”

玩得正high的謝珩聞言不妙。

他扯住離他最近的宋思揚,“後天期中考?我怎麽不知道?”

宋思揚反而一臉奇怪地看著他:“這幾天早自習班主任都在強調啊,你沒聽見嗎?”

謝珩:“……“

不好意思,他最近晚上做題,早上又早起,早自習他實在撐不住,一般是他的補覺時間。

他也顧不上玩了,第一時間回家,當時陸溪和謝以朝還沒麗嘉回來,管家把一份烤生蠔熱好了端上來,謝珩都吃得心不在焉。

就連手機上收到陸溪的家暴威脅,他都沒在怕的。

現在除了期中考試,沒什麽都讓他害怕。

他本來對自己挺有信心,前進五十名應該沒問題,到時候成績出來,他就把成績表打印出來,給陸女士,他老爸,還有管家,家裏的其他傭人都發一份,沾沾喜氣,一起見證他的實力。

本來都想好了,可等他拿出這張模擬卷,徹底傻眼了。

為什麽這麽難?!

如果期中考也是這個難度,他妥妥地墊底啊,怕是得再倒退五十名吧?那還考個鬼啊!

學渣的內心,第一次充滿絕望。

第二天,他起晚了,頂著眼下淡淡的青色,和濃重到快要顯形的厭學情緒,無精打采地出現在早餐桌上。

陸溪看他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,也顧不得拿謝以朝的皮帶抽他,好奇地問:”怎麽,‘物理’有那麽難嗎?”

謝珩一楞,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陸溪好笑的看著他,手指敲了敲桌子,“你昨晚吼的那幾句我和你爸都聽到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謝珩緩慢眨了眨眼,懊惱地低下了頭,面對最喜歡的牛肉面都沒胃口了。

他昨晚聲音真有這麽大?

他們還聽到了什麽?

少年心底滿是糾結,他坐立不安,想立刻拿了背包走人,又不想在陸溪面前太露怯,想了想,他為自己挽尊說:“本來就難,我有說錯嗎?我最近才開始學,已經在努力了。”

他的語氣很認真,仔細看,眼神雖然執拗,卻有一絲閃躲。

看起來沒平時那麽無所謂,倒像是沒信心的樣子。

陸溪挑了挑眉。

“不至於吧,就是個游戲而已,玩得好就玩,玩不好就換一個玩,賽道那麽多,還非得死磕這一個嗎?”陸溪完全不理解他有什麽好不開心的。

還是說,游戲對男孩子就那麽重要?

謝珩正要反駁,想到什麽,眼神忽然一滯。

她這是故意把物理比做游戲,大事化小,想讓他別那麽大心理壓力嗎?

竟然挺管用。

謝珩一想,也是啊,不就是一科考試嗎?物理考不好,他還有其他科目,就算這次期中考砸了,還有期末,還有下學期的考試。

他才高一,還有很多時間把成績撿起來。

陸女士……她真好。

看似漫不經心的,卻總能在關鍵時候幫到他。

謝珩喉頭微微一哽,不自在地碰了碰鼻梁,垂眸,忍不住一笑,又故作淡定地開口:“我懂了,謝謝你。”

他開始埋頭吃面,他的吃相不扭捏,不到幾分鐘就吃完了,擦幹凈嘴巴,拎起背包挎在肩上,沖陸溪點了點下巴,“我去上學了,放心,我肯定好好對付物理,不會認輸的,你等著瞧吧。”

陸溪聽得雲裏霧裏的。

一個游戲而已,他哪兒來這麽大的雄心壯志?

有這份心思放在學習上多好?

陸溪沒計較逆子時不時地犯蠢,在他準備出門前,她悠悠地起身,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。

他今天有心了,穿的正是秋冬款校服。

昨晚設計大賽她拿了第一,今天助理會去學校簽合同,後續校服會批量投入生產,等到做好了發下去,至少要兩周時間。

現在謝珩穿的可是限量款,整個學校,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擁有。

謝珩身材高大挺拔,表情管理一流,天生的衣服架子,穿上她設計的校服,青春逼人又帥氣,陸溪要是不認識他,在路上見了,都得回頭多看幾眼,誇一句小帥哥。

“我知道我很帥,看夠了沒有啊?”謝珩故意撇撇嘴,表面不爽,卻乖乖站著,由著陸溪給他整理,一動也不動。

陸溪冷不丁拽了下他的頭發。

謝珩無言以對。

該不會是昨天她跟老謝約會不順利,他爸惹她生氣了,現在來拿他這個無辜的兒子出氣吧?

可惜他現在為考試操心,暫時顧不上父母愛情。

陸溪嫌棄又好笑地瞪他一眼,“黑頭發長出來了,你有空去補個色,不然醜死了。”

謝珩眼神錯愕。

頭發?

還補色?

他從染的第一天就想染回去,那時候是為了跟陸溪作對,現在沒必要了,一頭藍發看著別扭。

不過,他也已經看習慣了,既然她喜歡,他也無所謂,懶得再去折騰。

少年抿了下唇,懶洋洋地摸了摸頭發,很好心情地說:“行唄,那你帶我去。”

這種小事,陸溪想也不想就答應了,“沒問題,周末?”

謝珩皺眉,略一思索,“禮拜天吧。”

考試是三天,學校老師改卷子速度很快,一天就能出成績。

禮拜天,他就能拿著新鮮出爐的成績單,在她和老謝面前炫耀,再染個頭發,多有儀式感!

謝珩心裏臭屁地想著。

陸溪自然不知道他那點幼稚想法。

學校馬上期中考試,她知道,一個禮拜前就在班群裏看見了。

在班主任發出通知後,還提醒家長,這段時間多註意孩子的營養,考試也不要壓力太大,千萬不能影響身體。

他說完,群裏許多XX媽媽,XX爸爸紛紛回覆,有些是感謝老師,有些是抱怨自家孩子最近學習上遇到的問題,討論的氣氛很濃。

陸溪感覺自己完全插不上話。

身為一個學渣的媽媽,她跟群裏的氛圍格格不入。

討論學習經驗,沒她的份。

向老師求助孩子最近遇到的問題,她更沒發言權——她家藍毛崽,能吃能睡,一頓能幹三大碗,晚上還在打游戲,不為學習糾結,也沒有早戀的煩惱。

從某種角度講,謝珩成長得非常健康。

至於他的學習成績……那就隨緣吧,陸溪管不了他的學習,不會輔導功課,她自己學的知識也差不多還給老師了。

所以在謝珩學習這一塊,她有自知之明,管不了,幹脆不亂管。

再說,謝以朝也在群裏呢,他是謝珩親爹,還是正宗學霸,有些事該他管,陸溪犯不上把自己累成老媽子,什麽事都親力親為。

她近來也是很忙的。

上午,助理去了趟學校,很快就簽好了校服設計的合同,學校會用上她的設計稿,而工作室這邊,承諾在三周內,將每個款式各1500套交給學校。

至於制衣工廠,工作室這邊已經提前聯系好,就跟之前制作校服樣衣的工廠合作。

陸溪這邊訂單量大,付定金爽快,是跟工廠負責人直接談妥的。

這一次如果訂單不出問題,以後可以長期合作,工廠那邊還主動給出了一定優惠。

算下來,這個校服合同,算上比賽獲獎的二十萬獎金,除去其他成本,工作室這邊凈利潤大概在一百五十萬上下。

陸溪從衛寧那裏聽到這個數字後,她楞了下,眨了眨眼睛。

她不確定這個利潤算不算多。

只知道一百多萬,也差不多就是她一套珠寶的價格,對她來說,其實算不上是一筆巨款。

可這次不一樣!

這筆錢是她靠自己賺到的,不是父母遺產,不是謝以朝的贈予,而是她靠自己的創意賺到的。

陸溪一想到這點,忍不住有些飄飄然。

有好消息,她忍不住想分享給別人。

於是她忍到晚上,在晚餐桌上,謝以朝踏進餐廳,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,陸溪就笑瞇瞇地小跑到男人面前,仰著臉開心地說:“我賺到一百五十萬啦!”

謝以朝先是一楞。

他脫下外套交給傭人,接著松了松領帶,牽著陸溪到餐桌坐下,耐心地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。

陸溪說得上頭,沒想那麽多,只顧自己說了個爽。

等她終於意猶未盡地停下,才發現謝以朝正目光幽幽地看著她,眼神裏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看她拿起水喝,一副嘴都說幹了的模樣,謝以朝冷肅的面龐化開一絲輕笑,摸了摸陸溪的腦袋。

“……”

陸溪將水咽下去,心裏有些不是滋味。

謝以朝這個摸頭殺,配上他微妙的微笑,潛臺詞是不是在說“難為你看得上這點小錢,真可愛”?

陸溪不高興地嘟囔道:“我知道啦,這點錢比不上你一筆生意的零頭,但對我來說很有成就感啊。”

男人微微一怔,忽然又笑起來,語氣低沈: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瞧不上這筆錢。”

陸溪斜睨著他:“是嗎?”

他點頭。

頓了片刻,謝以朝將一只排骨夾到陸溪碗中,淡淡地說:“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,我大學做的第一筆生意,一分沒賺到,倒賠了十萬塊?”

陸溪驚訝地睜大眼睛:“真的嗎?快說說。”

把你不開心的事分享出來,讓你老婆開心開心。

謝以朝見她這個八卦的反應,眼睛都亮起來了,心情忽然愉悅,哪怕說起這段“悲慘回憶”,他的語氣依舊是沈穩又輕松的。

其實故事不覆雜,他那時大一,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,覺得不靠家裏,憑自己的能力也能闖出一片天。

剛好當時商學院有一個大學生創業比賽,他便和項目小組的同學一起,投資了一家西餐店。

不想利用家裏的人脈,他沒出面,全程由同學出面處理。

失敗的原因,說來也簡單。

以他現在的眼光看,盲目選擇項目,賽道錯誤,目標人群定位不清晰,再加上社會經驗淺,得罪了人,最後因為消防不過關頻繁被舉報,最後失敗收場。

陸溪聽得津津有味。

她是真沒想過,謝以朝這樣在商場上游刃有餘的人,竟然會有這麽狼狽的經歷?

忽然間,她對他的認識深了一層,難得聽他說起這些過去,打個不恰當地比方,男人身上的“神格”光環忽然淡了些,不再那麽高高在上,仿佛與她的距離更拉近了。

原來哪怕是他,也不是無所不能的。

好親切。

謝以朝說完,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,“所以,你第一筆生意就能賺到錢,很厲害了,陸總,比我厲害。”

陸溪正在神游天外,腦補謝以朝那時生意失敗的悲慘,冷不丁聽他叫一聲“陸總”,她回過神,小臂上都起了層雞皮疙瘩。

好……開心。

心裏爽到飛起。

被堂堂商界大佬吹彩虹屁是什麽體驗?陸溪真是要飄了,不得不說,這馬屁真是拍到了她的心坎上。

要不是管家在旁邊,她都想親他一口。

陸溪摸了摸臉,很大方地接受了他的吹捧,她夾起排骨吃掉,眨眨眼睛問:“那我這麽厲害,有獎勵嗎?”

她就隨口一問。

謝以朝卻想也不想就說:“當然有,我記得你明天正式開業,我會帶著獎勵過去捧場。”

第二天下午。

李瀟拿著電話,禮貌地講了幾句,就幫謝以朝推掉了一個晚上的飯局邀約,他把手機放下,敲門走進謝以朝辦公室裏。

謝以朝也正在接電話,聽內容是工作相關,他便站在一旁,靜靜等謝以朝說完。

等他掛了電話,李瀟趕緊把準備好的支票本遞上。

謝以朝辦公室裏的那本用完了,他從財務那邊剛拿過來新的一本。

“嗯。”男人接過來,目光淡然,拿起一只簽字筆,行雲流水地寫下金額,遞給李瀟,“拿紅包裝好。”

李瀟接過來,看到上面收款人的名字,心下了然。

四千五百萬的浪漫,也只有他老板這種有錢人玩得起了……

不過,他還是感覺不太合適。

然而老板並沒有詢問他的意見,作為專業職場人,李瀟當然不會閑的沒事瞎比比,指揮老板做事那是死路一條,於是他很識相,一個字也不提。

謝以朝卻觀察入微,看見他表情糾結,欲言又止的樣子,便隨口問起:“有事就說。”

李瀟清了清嗓子。

他看一眼謝以朝,斟酌了下,才小心翼翼地說:“也沒事,我就是在想,您要送太太禮物,為什麽不直接給支票就好,還要讓太太為您設計三十套衣服?”

雖然吧,他一套開出一百五十萬的天價,但還得讓太太花心思設計,她會不會嫌累?

謝以朝笑了笑,並不在意地說,“她會喜歡的。”

接著,他看一眼李瀟,淡淡地說:“你還沒結婚,你不懂。”

李瀟:“……”

這……怎麽還人身攻擊呢?他拿的工資不包括這部分啊!

被提到傷心事,李助理內心忽然充滿淒涼。

可是能怎麽辦呢,他是老板,不能反駁,但李瀟決定了,反正他待會兒要跟著謝總,正好去看看太太的反應,到底是他對還是謝總對。

謝總要是被打臉了,他一定會忍住不笑出聲的。

五點半,謝珩從考場出來,神清氣爽,坐上家裏的車直奔陸溪工作室。

今天上午考的語文,下午考的英語。

他自我感覺發揮得還不錯。

至於那張物理卷子,他特意問過許嘉銘了,原來是誤會,那張卷子裏有許多超綱的知識點,是下個月才會學的,許嘉銘只是提前為他準備,他現在覺得難太正常不過了。

謝珩頓時感覺信心倍增。

前進五十名的希望很大。

他已經買好了禮物,打算去陸溪工作室,當面送給她。

沒想到,卻在大樓門口碰見了一個不想碰見的熟人。

葉司盛。

謝珩皺了皺眉。

自從那次從他辦公室離開,謝珩沒想過會再碰見他,現在見面,挺尷尬的,他本想裝沒看見,葉司盛卻主動同他打招呼。

謝珩只好無奈地回應,還不得不和他坐進同一部電梯。

想想也知道,葉司盛這次又是奔著陸女士來的……

謝珩清了清嗓子,側過臉小聲地說:“上次的事,抱歉,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
葉司盛微微一怔,不在意地笑笑。

再怎麽樣,他也不至於跟一個高中生計較。

“不要緊,我這次來,只是給謝太太送一份開業禮物,”葉司盛想起什麽,道,“你好像對我的收藏品很感興趣?上次沒看完,有時間歡迎你和謝太太再去。”

謝珩:?

不是吧大哥,還去?我都道歉了,你怎麽這麽執著做我後爸呢?

老謝不在,但小謝覺得有必要為親爸找回場子。

他笑了笑,懶洋洋地說:“不用,那些東西我家裏也有,我爸買的,比你的手辦模型多得多。”

葉司盛楞了下,仿佛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。

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尷尬一笑,“是嗎?真沒想到……謝總還有這樣的愛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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